■ 洋洋（重庆）

一

从远方赶来的人

【资料图】

他挥舞的双手就像麻雀的羽翅

带来了无人驾驶插秧机穿梭在田间的消息

机器声在空气中传播，抵达河的对岸

对岸就是我们的小镇

小镇需要扩大建设

在打夯机的震动下，那些水塘里的鱼已经消失

曾经喧闹的街道，在挖掘机的探索下

野狗在夕阳中咆哮，它并不是赶来的人

却像这个小镇最后的布道者

二

在一个寂静的春天

我们戴着防毒面具被迫离开这片土地：

走在这片黄色的迷雾中

孩子们认为这种离开，是自然的骊歌

——从高处不断有新鲜的露珠

有蝴蝶的翅膀，蜻蜓的翅膀

斑斓如花，背负着阳光飞过

而孩子们的行为

却作出了某种证明，证明隐含或者否定

我们否定什么？我们只有紧握几粒稻谷

才能靠近故土的温度，在凌晨

几粒稻谷散发着芬芳

像音符那样飘着，在我们的梦乡里

扎根，发芽，缓慢地荡漾着

三

如梦初醒之后

城市站在我们面前

似乎它身上的一切，都是假的

就像超市里的电梯，我们都担心会被困在里面

我们看见了什么——曾经的小镇

被植入到我们的后脑

我们不能紧握稻谷，闯入这个城市

而我们一再被邀请，入侵到这个城市超市的各个角落

我们站在食物的中间

但我们不承认是它们的敌人

数字是灵活的，价格受到供求关系的影响变化

价格决定价值，价值反作用价格

而我们的胃囊可以装下多少？

——“民以食为天”

透过收银台，我们都能感受到

这个城市如此的饥饿

队伍是它饥饿的子女，那些购物篮装满了：

猪肉，牛肉，速冻食品，饼干

牛奶，火腿肠

四

它们是怎么生产出来的？

配料表是个“秘密”

有些食物并不来自一个工厂

而是一个“小作坊”，加了括号的小作坊

在这个括号里面生产出来的食物

是道德与权力的面具

我们撕开这些食物的包装，发现了他们伪善的一面

食品添加剂集中到我们的舌头上

我们目睹一个老人，由于食用过期食品

而被送进市级医院

输液的管子将她的鼻腔拧紧了

缓慢地从内部拍击

让她像扇子打开，吸气

像花朵一般绽放

待到深夜，从呼吸机起伏的波纹里

取出一支蓝色的水彩笔

取出白霜一样的盐

抹在她嘴唇附近，以示最后的告别

就这样，我们每天会吃下多少种毒素？

我们自己也不知道？

似乎每种食品都可以加上——毒

毒大米

毒鸡蛋

毒饮料

毒猪肉

毒饼干

毒火腿肠......

五

我们与这个城市一起成长

而它的躯体里，都是些跳动的生命

都是姹紫嫣红的色素

升腾或者怒放

当我们重新审视这个城市

必须剔除那些陈旧的回忆

因为它现在是酷热的，爆裂的

正如苏丹红——这致癌的制剂

通向了灼烧的喉咙，洗涤出的声音

模拟着我们这个城市独特的呼吸声

毒素的叠加

我们丧失了安全感

我们是城市眼中步向衰老的人

起初我们要什么，它就在碗中，给我们加满

现在碗里有什么，我们就得吃什么

即使是毒，看不见的毒

看得见的毒，食品安全曾经离我们很远

然而，在一个早晨

我们在洗手间，把想要呕吐的全部呕吐出来

这些食物本质上与食品安全有关

要是它的真实性，再增加一些

是我们从小镇带来的稻谷

已经有了霉菌

（图片来自网络）

作者介绍：洋洋，重庆人，喜欢文字，热爱诗歌 ，我手写我心，我心有诗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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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编辑制作：滑溜，本名刘健。憨派文学创始人，著有憨派文学奠基之作《滑溜》一书。《中国憨派文学》主编。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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